钱权唱一首《只对你有感觉》;
丁琳琅唱一首《我愿意》。
两人打擂台般地你一首我一首。
也不说话,也不互动,各自坐在沙发的一端,维持着某种默契,唱一会喝一会。
各自的一瓶啤酒很快下了肚。
脑袋有了一点朦朦胧胧的意思。
都不用丁琳琅催,钱权自动又去拿了两瓶。
酒精是个奇怪的东西,没碰之前,你会有很好的自制力,可以精确地规划好自己今晚喝多少,度在哪里。
一旦第一轮喝下去之后,后面就不再可控,此时谁敢阻止你谁就是在跟你作对,有种不知道什么叫喝醉的豪气。
这种豪气会一直持续到你趴在马桶上吐到天昏地暗为止。
然后朋友圈官宣明志“从今天开始戒酒,第一天打卡,请大家监督”…
这种打卡最短持续半天就删,最长一周。
而当钱权和丁琳琅第二瓶啤酒下肚之后,他们唱的歌已经是《老鼠爱大米》、《死了都要爱》、《狼爱上羊》、《qq爱》……
二人也不再是各坐沙发一端,而是都坐到了沙发中间,手里拿着麦,面对着面,肆意对吼,吼到脸红脖子粗。
他们近在咫尺,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但那层窗户纸偏偏韧如丝。
太过熟悉的关系,往前挪一寸都是小心翼翼。
当音乐戛然而止,他们四目相对,呼吸彼此可闻,甚至能看到对方咽口水的动作。
屋内五光十色的闪光轻轻摇曳,好似渲染和铺垫好了一切。
就在钱权准备趁着酒劲把头再往前挪一点,而同时接到信号的丁琳琅趁着酒劲慢慢闭上眼睛时,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两人猛地一个惊醒。
钱权恢复正襟危坐,丁琳琅吐了一口气,去接电话。
是她爸爸打来的视频。
“喂爸~”丁琳琅瞬间恢复镇定。
“宝贝,生日快乐!”丁父喜气洋洋地说道,随即疑惑,“你这在哪里,脸怎么这么红,石头那小子呢?”
“我们在ktv唱歌呢,”丁琳琅赶紧把镜头对准坐姿如小学生的钱权,“跟我爸妈打个招呼。”
“叔、兰姨,晚上好,吃饭了没?”钱权笑着说道。
“吃了,你们晚上吃了什么?”兰姨问。
“自助烧烤,然后吃了蛋糕。”
“嗯。”
丁父问:“我看你们两个脸色都有点红,喝酒了?”
“对,喝了点啤酒。”
“嗯,少喝点。”丁父边说给对钱权使了个眼色。
钱权会意:“嗯,不会喝多的,明天还要上课,我们马上也要回去了。”
“嗯,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课。”
又聊了一会,挂断电话。
“时间差不多了,回吧。”钱权提议。
“嗯。”
两人把蛋糕打包好,提着离开ktv。
路上二人也没有说话,保持着一种异样的沉默。
钱权先把丁琳琅送回复旦,然后自己回海师。
回想起刚刚那惊魂一刻,分开后的两人的心情都是复杂难言。
最后都默契的把锅甩给酒精。
他们其实都没想好那一嘴下去,后面要怎么样相处,他们做了太久的发小和朋友。
那是他们关系的舒适区。
等钱权回到寝室后,丁叔的视频再次打来。
机智的钱权秒懂丁叔的用意,故意让镜头扫过自己的寝室,然后说:“叔,我已经把琳琅送回学校了,您放心吧。”
“嗯,我知道,我打视频过来就是确认下你有没有到寝室的……早点休息吧。”丁叔道。
“好的,拜拜,叔。”
挂了电话,钱权暗道侥幸,然后去洗漱了。
……
周六。
钱权依约去了闵华区新开幕的万象广场。
该广场一共五层,其中第五层全被赵春甲租了下来,整层装修成运动健身场所:有健身房、有瑜伽馆、有篮球室……
钱权坐手扶梯去五楼时,发现每个楼梯口都能看到两三个年轻的男女在发传单:
“新开的健身房了解一下,八折办卡。”
钱权接了一张传单,眼看那妹子要跟上来安利,忙说:“我是去应聘篮球教练的,了解下,你去拉其他客人吧。”
“哦好的。”妹子开朗一笑。
钱权到了五楼,听到节奏动感的音乐从健身房里传来,跑步机上的年轻男女们穿着紧身衣在挥洒汗水。
接着,路过瑜伽馆,看到容貌精致、身材傲人的瑜伽教练正在指导前来试课的女学员们。
钱权看了一会,朝篮球室走去。
赵春甲今天没来,但他的夫人、赵白玉的母亲黄灵燕女士来到了现场。
按那天那个找自己签约的工作人员的说法,这个场子以后主要就是交给老板娘来打理——就是偶尔过来看一下的意思,和打理其门店和场子差不多。
黄灵燕见到钱权,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石头,你到了。”
有校友学姐这层关系在,黄灵燕叫钱权个小名无可厚非。
本来她想喊小钱或小权,但感觉都挺别扭的,于是湖爷一锤定音:“就叫石头吧,这个名字好得很。”
“嗯,”钱权礼貌回应,“我看,来的人挺多的。”
钱权说着扫了眼室内,今天来试课的竟然有二三十个孩子,从三四岁到八九岁的都有。
加上同来的家长,整个篮球室显得热闹异常。
“这些是约了今天的,明天还有这么多。”黄灵燕道,“不过,最后不知道有多少愿意报名的。”
“好吧。”钱权笑了一声,“对了,试课的话,他们提了什么要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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