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另一头,应封鹤愤怒的踹了一脚禁闭的屋门,除了屋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呼喊之外,四周仍旧无人应答。
他这会气上心头,简直恨不得找人打一架——但是很显然,根本没有人理他。
从那天开始就是这样了。
虽说这会四周安静至极,可是他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就是自从阿盼被造谣说是偷盗象王蹄的贼人之后,他已经许多天没有见过徐盼盼了。
思念犹如附骨之蛆,让他如何也无法安心待着——即使叔叔当时那样严肃认真的耳提面命,他仍旧是想尽一切办法往外跑。
可是奇怪的是这次他怎么都跑不掉,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往外跑,最后都会被黑着脸的应不如给抓回来。
真是活见鬼了!
“阿盼不会被人欺负吧……”
应封鹤一着急就喜欢咬自己的指甲,这会手指尖坑坑洼洼的,看起来狼狈极了——可是自从认识之后他们就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
他真的很着急……他的阿盼心地善良,是那样嘴笨又不会武功,如果他不在,她该怎么办?
叩叩两声,有人在敲门。
“我不吃!端走!”应封鹤气在心头,他还以为这会来的人事每天给他送饭的人,于是闷声骂了一声。
“……我不是送饭的”
门外的人动作停滞了一瞬,随后又说:“你并不需要吃饭,对吧,其实早就不会饿了,对不对?”
来者正是绪眠。
她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此时疯狂挣扎着的、满脸都是泪水的女人一眼,又重新专心致志的和门另一边的应封鹤对话。
——别!不要告诉他!
徐盼盼被绪眠缚得死死地,她挣扎的全身都是血痕,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无力挣脱对方,无力感与暴怒去情绪在她身体里充斥着,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绪眠一步一步引导着应封鹤发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诶?”
应封鹤听着这声音歪了歪脑袋;他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他似乎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力量,不会饿也不会渴,从那次回来之后就成这样了,但他也没放心上,
更是他怕叔叔和阿盼担心,于是谁也没告诉。
那俩人倒是有一些出奇相似的地方;比如喜欢瞎操心,比如很喜欢把他当个孩子。
可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应封鹤一边漫无目的的想着,一边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所以对对方还是挺有好干的,可是他又苦于自己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见过我吗?”
“嗯,见过。”
绪眠眼神温柔深沉了那么一瞬;她的确见过还小时候的应封鹤,只是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你那会还小,不记得我也正常。”
“所以我们是熟人咯!”
长大之后的应封鹤仍旧是一个跳脱的性子,一听这话立马自来熟的和对方搭话攀谈;听见对方说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于是他全心都以为对方是自己家里的或是族中的长辈,脑补出了一个中年女子的模样:“你这样有办法,还能到这来,那……那你肯定就比我叔叔要厉害吧!”
“嗯,你猜对了,那只笨大象他打不过我。”
“那就好。”应封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什么忙?”
“我妻子,我想见我妻子”
应封鹤见对方应允了,立马说:“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我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我?”
此话一出,四周全都安静下来了,绪眠也沉默了片刻,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哭的浑身瘫软倒在地上的徐盼盼,又说:“可以,那你自己呢?”
“我?”应封鹤很奇怪对方问得问题,但是他转念一想这可是帮他传话的恩人,于是耐心道:“我很好啊。”
“可是你死啦。”
徐盼盼在她的这句话里骤然瞪大双眼,最后在极度的悲鸣之下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然后被绪眠强行注入一股神力吊住了。
“我怎么会死?”
应封鹤一愣,有些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爷好的很,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你受了重伤,足以致死。”
绪眠慢条斯理的说:“应该是外伤,是无法挽回的伤势,只是象族的强大生命力为你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你不甘心吗?”
门外那个声音像是在诘问,却又轻飘飘的,这样的态度让他心生愤怒,于是他想都没想就回击道:“我自然不甘心!我这样年轻…我还有爱人,我怎么舍得?”
应封鹤说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从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死了的时候开始,心口就开始蔓延出血痕——那是深黑的、干涸的血液痕迹,在胸前破开了一个大洞。
他想起来了。
其实真的已经死了很久了。
那次和徐盼盼去城外的时候被袭击了,他记得自己分明受了极重的伤,整个胸口都炸开了一个大洞;那时候应封鹤分明记得自己要咽气了,阿盼每一滴泪水掉在他心口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她的泪水滚烫,烫的他甚至无法安心离去。
他的爱人还那么年轻,他曾经承诺要陪着她变老,他怎么能这么早就离去?
只是再强大的象族也逃离不开生老病死的规律,他最后还是带着不甘的闭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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