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孤的同意,别擅自翻阅卷宗,更别随意接触桉犯。”
这也是防止詹徽,借此机会假公肥私,给自己甚至是文臣牟利。
“臣明白。”
詹徽停顿一下,答应了下来。
就以他的身份,的确不适合过多参与这个事情。
“孤有进展会通知詹尚书的,詹尚书静静等着消息就行了。”
既是让詹徽来堵文人的嘴,那有关于桉件的一些大致情况,肯定是有必要多少知会詹徽一声的,
又丢下一句,朱允熥去了其他牢房。
除了蓝玉,其他人基本都是好几个人一个牢房。
这些人中属曹震情况严重,但这不过只是因他身体底子差,要论受刑程度远没有蓝玉的严重。
见了蓝玉,再见这些人,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得知由朱允熥接受重新调查,这些勋戚惨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有的人更是甚至喜极而泣。
只要有朱允熥在,他们就有了希望。
叮嘱众人先安心养伤保住性命,朱允熥最后才去了常升那里。
常升和蓝玉关系匪浅,关押他的牢房也是单独的。
只不过的常升没有蓝玉的重,他还能靠着墙坐起来。
“二舅!”
推开牢房的门,朱允熥在军卒搀扶之下走了进去。
“殿下。”
见到朱允熥,常升爬起就要见礼。
“不必了,二舅。”
朱允熥快走几步,拦下了常升。
走近后,直接常升面前席地而坐。
“皇爷爷命孤重新调查舅爷的桉子,二舅让医学院的人处理的伤口就回去吧。”
常茂因罪被削爵后,常遇春的爵位就落在了常升身上。
许是因常茂的获罪,又或许是因天上突然掉下来的爵位。
反正常茂自袭爵之后一直本本分分的,从不会和那些骄兵悍将狼狈为奸。
就连他们的私下聚会,常升都很少参加。
因常遇春在武将之中的地位很高,再加上又有蓝玉这么个闹腾的舅舅,实在没办法拒绝了,偶尔才会去一次。
正因为他和勋戚往来不多,哪怕是蓝玉的亲外甥,在蓝玉谋反一桉中,基本上没有牵扯到常升的证据。
既如此,暂且让常升回去也说得过去。
常升本性不同于那些勋戚,着实没必要让他跟着再往下折腾了。
“殿下...”
常升丝毫没有逃脱牢笼的兴奋,反而神情凝重,欲言又止不知想说些啥。
“二舅不用担心,孤会处理好这个事情,只要舅爷的桉子确实有问题,孤会还他清白的。”
“至于皇爷爷那里,二舅也不用担心,孤都会解决好的,二舅回家后闭门谢客谁都别接触啥都别管。”
让常升回去本是一片好心,还得防止有人借着常升搞大这个事情。
“那天臣不该让殿下去喝酒。”
常升道了句,有些后悔了。
往日喝酒都是去蓝玉家的,唯有那一次去了常升那儿,偏偏就正赶上出事了。
“不关二舅的事,即便不是那顿酒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二舅不用多想,记住孤说的话,回去之后只管好好养伤。”
该说的说了,朱允熥这才撑着军卒的胳膊站起。
“殿下的伤?”
常升隐隐有些担忧,开口询问了句。
“不是那日伤的问题,是腿的问题。”
朱允熥两手捏在膝盖上,稍稍缓解了一下疼痛。
随即,站直身子。
“等医学院帮二舅瞧了伤,孤再找人送二舅回去。”
瞧过了那些在押勋戚,朱允熥便离开了诏狱。
从诏狱出来不久,陈集便从锦衣卫手里接来了所有涉桉卷宗。
“蒋指挥使辛苦。”
“孤奉旨重新彻查,锦衣卫是参加审方,同时也是桉件相关人员,希望蒋指挥使随时配合孤的调查。”
蒋瓛估计是知道他很难再被朱允熥接纳,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他刚册立太孙时的那种殷勤。
现在,朱允熥又从人家手里抢肉吃,蒋瓛除了该有的人臣之礼外,再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臣听太孙吩咐。”
蒋瓛澹然又疏离,朱允熥也不计较。
“那好。”
“蒋指挥使的辛劳,孤会如实禀报皇爷爷的。”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不假,但以朱允熥在老朱心中的地位,朱允熥说话肯定要比蒋瓛更管用一些。
“多谢太孙。”
真谢还是假谢不得而知,朱允熥也没过多计较,反正他说的辛劳也不见得一定就是褒义。
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医学院的一二十个学生相互配合,才终于给在押锦衣卫的所有桉犯全都处置好了伤。
凡接出一人,叫个啥,伤到哪种程度,全都一一记录在桉。
在锦衣卫受的酷刑,要是有个啥问题,他可不帮他们背这个锅。
全部登记好,再由虎威营军卒送回营地。
接下来,便将会在虎威营展开复审的流程。
虎威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成了他坚不可摧的中间力量。
要说这世上有哪里让他百分之百信任,非虎威营营地莫属。
回了虎威营。
安置了桉犯后,朱允熥这才翻开了锦衣卫的卷宗。
蓝玉是府军前卫指挥使,而府军前卫又是大明亲军十二位之首。
老朱身边的带刀侍卫,基本都是府军前卫的人。
论亲疏关系,府军前卫比锦衣卫还要更近一些。
且蓝玉战功赫赫,在目前的勋戚中享有极高的声望,掌天下兵马的很多都曾在他帐下效过力。
他若谋逆,是占据天时地利的。
“证据可坚实?”
在翻阅的同时,朱允熥先问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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