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姐妹二人刚回到相府,就看到了王允的马车。
王金钏一瞬间变了脸色,“怎么爹今日提前回来了?”
他们的马车刚到门前,王允就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姐妹二人从外边回来,虽然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王允眼中弥上笑意,“又去外边玩了?”
“不全是。”王银钏看到时隔多年未见的爹,忍住了眼中的泪花,道。
王金钏则有些瑟缩,一阵紧张,不敢说话。
王允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没有多问女儿的私事,他漫不经心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宝钏呢?”
话音一落,姐妹二人都不说话了。
2
“你怎么能干得出这样的丑事!”
啪得一声,王允平日里最爱的古董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满地,飞溅起的碎渣沿着跪在地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的王宝钏飞过,一小片不慎割伤她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任何退缩。
“谁叫爹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就是喜欢平贵。”
“你!”
王允被气得指着她鼻子艰难吐出一个字,又无话可说地甩了甩袖子,满脸涨红,胡子抖了又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金钏见此,急忙扶住险些就要背过气的王允。
“爹消消气,宝钏还小,行事不稳重。”
“她都十五了!”王允恨铁不成钢地不想去看地上满身反骨的小女儿,从前,全府上下对这个聪慧过人,沉鱼落雁的小女儿百般宠爱,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却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
婚前与人私会就算了,对象还是一个卑贱的乞丐!
这叫他怎么消气!
王宝钏跪在地上撇了撇嘴,“正是因为十五了,我才可以为自己的婚配做主啊。”
虽是小声嘟囔,在场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逆女!”王允脾气上来,抬手就要打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慢着,要打就打我!”
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从外面走进来,纵身挡在王宝钏面前,“宝钏是我的女儿,你要打她,先打我吧。”
王允的手急急停住,掌风猎猎,收了回去。
“娘!”王银钏看到两鬓微霜的娘亲,不禁红了眼眶。
王夫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眼睛红红的二女儿,转身抱住了身后的小女儿,她看到宝钏脸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痕,顿时眼睛一红,“宝钏。”
王允看到妻子对王宝钏如此维护,气不打一处来,目眦欲裂,但是他仍旧不敢与妻子硬刚,只敢愤愤然,“都是你,把宝钏惯坏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
王夫人转身道,“闭嘴!”
王允欲言又止,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银钏,还不去给你妹妹拿愈痕膏,破相了怎么办!”
王银钏应声去拿,其实她很想说,那伤再慢一点,就自己愈合了。
等到她回来,就听到王允嚷嚷道,“不管,这门亲事我就是不同意!要是那乞丐真有诚意,就叫他一步一跪过来求。”
紧接着,是三妹维护的声音,“爹,请你尊重我的心上人。”
“该死的乞丐!”
王银钏进屋的时候,屋内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
大姐与娘拼命拉着犹如疯狗一般的父亲,而宝钏却在后面一脸不忿地看着王允。
王银钏进屋,看着这一片狼藉,“停!”
屋内几个人顿时都停下来,看向门口的王银钏。
王银钏道,“我说句公道话。”
“自小爹就说宝钏的性子最像你,妹妹既然一心求嫁,爹你怎么可能拦得住,不如就让妹妹嫁了吧。”
赶在王允说话之前,王银钏又道,“爹你还没见过那负……薛平贵,虽说出身卑贱,可却也一表人才,我想,日后没准会有大作为。”
“若是妹妹执意要嫁,爹不妨给那薛平贵在军中找个闲职,先给两个人订婚,若是那薛平贵真的可以做出成绩,爹也可以安心把妹妹交给他。”
王宝钏惊喜地看向二姐,她原本以为一心想让自己嫁高门大户的二姐会反对,没想到真的在帮自己说话!
王夫人听到这些话,也道,“我觉得银钏这话不错,你总不能因为别人的身份,就看低了别人,不妨先叫他试炼几年,总归宝钏还小,若是那小子真的想要求娶宝钏,一定会努力上进的。”
王金钏见此也道,“对啊爹,别忘了咱们家从前也是从穷苦人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妻女都劝说,王允犹豫了。
王银钏趁热打铁道,“不过,若是薛平贵不能做出来成绩,宝钏你可要再重新考虑。”
王宝钏傻呵呵道,“平贵一定会不负期望的!”
王允看见她那副像是被灌了迷魂汤的样子就烦,摆摆手道,“行了,既然如此,明日把那小子叫来,先去军中历练一年。”
王允一向是疼小女儿的,有了权宜之计,便也不再多说。
“不过,”王银钏看到这几个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众人都看向她。
王银钏闭了闭眼,眼中都是十八年之后,妹妹一脸苍老的样子。
她睁开眼,眼中再没有一丝怜惜,“妹妹既然选择要嫁,想必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爹,我请求让妹妹去庄子上待半个月,从小金枝玉叶惯了,怕是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跑了,叫她吃吃苦,也好长长见识,别真以为嫁一个寒士是多么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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